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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（第3页）

愤慨，抗议，心疼，焦急……大家压下心头的情绪，坐一起商量着，怎么挽回小渔下乡去吃苦的局面。

独独沈瑜一言不发。

直到程柏常怒而掀桌，点着于占红的鼻子大骂，指责好友的不作为时，沈瑜上前拉住了丈夫：“让小渔说吧。”

这阵子女儿做太多事，就像时间不够用似的，大到冬天用的棉被，小到家中用的火柴，事无巨细都过了一遍。

沈瑜看在眼中，痛在心里。

她假装不知情，只偷偷往程望渔抽屉里塞钱和票。

“小渔，你倒是说清楚，一切都不是你真实的想法，对不对？”程松急切问。

唰唰唰。

屋中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程望渔身上。

一抹明亮的光，透过窗户，落在少女的肩上，明媚又动人。

程望渔抓住于占红和程柏常粗糙的手，抿唇轻笑：“于叔叔，往后拜托你照顾我爸，他性子急，嘴巴又直，厂里厂外都要他操劳，可我偏心，不想妈妈太操心。”

一言既出，屋中安静得可怕，只剩粗粗的呼吸声。

半晌，于占红才惆怅叹息：“好吧，于叔叔尊重你的选择。”

下乡前的日子，程柏常一直待工厂宿舍，几乎不着家，沈瑜每天开开心心的，像往常一样，连闺女在哪个生产队插队，她也没多问一声。

程望渔恬静度日，有时会去医院和图书馆，借阅大量书籍。

直到程云采集到妹妹所需要的药，站在小妹的门前：“你到底要去哪里？总不能去打仗吧？”